小花的溫室

昨晚文章上傳沒多久，接到ＪＪ的電話，問我在做什麼
我說烘完衣服就要去刷牙睡覺了
寒暄幾句，他突然冒出一句：『我看到妳剛寫的文章』


呃 ^__^ |||



『妳不要以為自己沒先開口承認就能逃過一劫』他又補了一句


嘿嘿，我乾笑
剛寫完文章的我就像剛生完個小孩
而且還是自己拿刀剖腹產的那種
每字每句從腦裡傳到指尖再顯現到螢幕最後上傳
對我來說都是一連串的質問，質問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確認之後，才會出現在大家看得到的地方
這樣血淋淋的面對自己，尤其又是談這對我來說還沒完全明朗的深沈話題
其實是很耗心力的
也因此，我並沒有太多餘力在剛寫完文章的時候
直接面對熱情的讀者 ^__^ |||

『我剛寫完文章比較脆弱，請大師手下留情』我說

『放心，我只是個讀者』他說



考慮要把現在的狀況寫出來，我想了一個禮拜
並在事前經過ＪＪ的同意
他說很期待從我的觀點是怎麼看的
甚至催著我快寫
我說我不會寫好話，但一定是寫自己看到的現實
而現實通常不漂亮
他說他不在意


『原則上妳寫的和我認知的有接近百分百的相似度，除了一句話』他說

『哪句話？』我問

『【不想傷害，不一定是出於疼惜，也有可能是因為沒有必要】這句話，對我來說應該要把順序對調，或者應該說：【不想傷害是出於疼惜】』他說



我怔了一下
這句話，在下筆之前我思考很久
我知道對他來說，兩句的次序得對調，但現在作者是我，我就是該寫自己看到的事實


『你知道嗎？』我有點虛弱，甚至發現自己有點哽咽：
『這就是現階段我和你差異最大的地方...』

『我沒有辦法像你有疼惜的心，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想傷害真的只是因為沒有必要』我說著連自己聽到都覺得很無情的話

『妳在感傷嗎？』他似乎聽到我的鼻音

『嗯，有一點』我說

『妳知道嗎？光是這樣就讓我感覺到被疼惜了』他說



『我不相信妳再不會熱情起來，我也不認為妳心裡的愛死了，基本上我連提都不想提這些事，畢竟有些話說多了就讓人誤以為是真的。』他說

『但是我真的這麼認為，我覺得以前發生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我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再像以前那麼樣的付出去喜歡某人』我說

『妳現在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認為沒關係，時間久了，擺盪的心情會回來，我相信妳會再度改變想法』

『不管我未來會不會改變想法，現在的我仍然不疼惜你』我說

『疼不疼惜該看我的表現，不是我怎麼對妳妳就要怎麼對我，妳永遠可以選擇的。現在妳不疼惜我，表示我更該多做些什麼事讓妳改變想法』

『也許以後我再也不會疼惜任何人』我說

『那就是我能力不足，沒辦法讓妳敞開心懷，沒有辦法得到疼惜，更是我應得的結果』他說



我覺得他很難得的一點
是永遠可以面對現實，然後腳踏實地繼續努力下去
即使現實讓人十分難堪
但我也在想
這是否是繼L先生之後，自己在尋覓伴侶上另一形式的擺盪？

而我必須承認的另一點，是他大膽且堅強的張開雙臂說：
『妳可以拿我練習，無論是要付出還是封閉，妳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即使妳今天很喜歡我、明天又不喜歡了，都沒有關係，我不會因為妳的反覆而太過沮喪，妳要相信我永遠可以照顧好自己。因為我照顧好了自己，妳就不用擔心我，才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妳自己身上，我希望妳也能像我一樣，永遠先照顧好自己，好嗎？』



有了這樣的前提
不怕他生氣不怕他難過不怕他消失不怕他被嚇到不怕他討厭
我開始敢對他說很多話
很多自己都不相信會脫口而出的話
我也才知道，原來自己對於身邊周圍的事物
是敏感到這樣的地步

我好像重新認識了自己一次




奇怪，這篇文章本來要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因為ＪＪ兄昨天小抱怨他其實對我很好
我卻在文章裡面保留了很多，把距離拉得很遠
我說因為自己在認真的思考事情，所以才要把這些看得到的好全部抽掉
否則會模糊我的焦點
後來被他念了之後就敷衍的答應他說好啦好啦我隨便寫些東西好了
就說...
說前陣子感冒的時候吧～
我告訴他想吃水煮甜玉米但學校附近沒賣又懶得出門去夜市買
結果沒過多久，他帶著三根玉米、一袋切好的水果和一壺薑茶就開車衝過來
這都還好，玉米跟水果去夜市買買就好了咩
錯！
所有的東西都是他親自打點，玉米親手煮、水果親手切、薑茶也是自己熬的
一切準備就緒浩浩蕩蕩帶過來餵我這個嘴饞的病人
很大陣仗似的
隔天又因為我開始發燒
他跑了第二趟中壢只為了押著我去看醫生
（就是年終餐會抽到L先生兩千塊現金的那天晚上，因為停辦夜間門診的關係，抽到的獎金差點全都捐給了急診室="= ）
這認真的事蹟我自己寫起來都會起雞皮疙瘩
夠風花雪月了吧？

但是，現在的我似乎已經不會被風花雪月感動
所以摸了半天，還是只生出這篇文不對題的東西出來




風花雪月，等我哪天恢復疼惜之心的時候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