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溫室

這次跟小鬼們出門之前
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帶頭、沒有意見、完全配合
除了出發之前強迫他們一定要辦保險之外
出遊的行程、順序、住宿點、駕駛安排及任何細節
我完全一整個都是狀況外
因為這個畢業旅行不是我們這些做助理的母雞帶小鴨
我們只是搭他們的順風車而已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我發現，當小鬼們有基本的能力之後
給他們的自由空間越大，他們能達到的世界就有多寬廣
像昨天中午的冠宸，就讓我吃得很驚喜
昨天晚上的九份景棧，雖然沒有美麗的裝潢
但在交通方便及房內整潔的實用度來說，也是夠了

所以在小鬼們在吃早餐的時候為了王建民的球賽看到不想出發
我也只是站在後面帶著微笑看著這群認真加油的孩子

（謎之聲：女生怎麼都不見了呢？答案：女生們喜歡賴床又會蘑菇，都還在樓上呢）

 

就這樣
男生們看阿民打球、女生們摸東摸西
原本打算九點出發的行程硬是拖到十點才走
沒辦法實現原本中午前殺進童玩節的預定計畫了
對於我們這兩大一小的車隊來說，要從蜿蜒的山路開到濱海往宜蘭走，又是一段無法加速的旅程

開呀開，快要十一點，有人喊著想上廁所
於是大夥臨時新增了一個廁所景點：『烏石漁港』

我們真的只是要下車上廁所的
但即使如此
一堆人拍個照、到處走走晃晃伸展筋骨，也是花去半個小時

負責的學生煩惱著既然無法在中午前進到童玩節園區，就得找個地方安頓大家的午餐
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辦呢
這時同學愛就跑出來啦

一個家住宜蘭的同學自告奮勇跳出來說他父母聽到同學們都來宜蘭很高興
已經訂了不錯的餐廳
我們只要人到就好，絕對有位置安頓

那時我心裡就想，該不會這對熱情的家長打算自掏腰包請大夥吃飯吧
（若我是家長就會這麼做，但我們這群足足有二十個人，兩桌耶，是筆不小的數目）

到了餐廳，看到一對眼神充滿溫暖笑意的中年夫婦，熱情的招呼這群傻小鬼們上樓坐定
還跟餐廳的服務人員熟門熟路的聊天
更加深了我的預測

豐盛的菜餚請見相簿
但更豐盛的是學生家長疼愛我們如同疼愛自己孩子的心
他們已經吃過飯了
卻還是從頭到尾跟大夥坐在一起，聊些家常
熱情、親切，不會給人壓力
讓我們這頓飯吃得很捨不得，也很不好意思，因為他們真的已經付完帳，還堅決不收我們的錢，也不透露花費的金額
即使旅程結束，我私下在msn上跟那個學生前套後問，還是問不出來

『我爸媽說難得可以請大家吃飯，連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學生說

『但那個菜真的很不錯，一定不便宜，而且不收學生的錢也就算了，我們三個助理都在工作，至少要讓我們負擔一點』

『哎唷不用啦』學生淡淡的迂迴的拒絕

就是因為他們的熱情
才能讓這段兩天一夜、二十人行的旅程，含租車費（這筆占所有支出的最大比例）、住宿、門票、油費（這筆開銷也不小，因為我們都走山路）、保險、高速公路過路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攤下來，每個人只攤了兩千多塊

離開餐廳，雨就開始批哩趴啦小滴大滴的落下來
這時，原本開我們那輛車的學生把我拉到旁邊：

『小花，待會給妳開好不好？我已經快不行了』

『你撐不下去啦？』我問

早上在民宿的陽台遇到那個學生猛揉眼睛
關心他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畢竟一個擠了十多個大男生的通鋪
光想像就覺得睡起來不會太舒服

『這......』他有點難以啟齒的說：『我昨天幾乎整晚沒睡』

『啥？為什麼？大家玩通宵嗎？』

『不是～就有人打呼、磨牙，而且此起彼落，這個才剛打呼完、那個就接力，好不容易打呼幫結束了，換磨牙幫的開始，我又是很淺眠的人，幾乎睡不著，早上四點多就跑出來外頭，想說在外面睡，結果好像五點多，OO和XX就在外面玩五子棋，吵死了   』

喔喔喔喔喔
我好像有印象
一大早有人在外面客廳不知道在吆喝什麼，原來是在玩棋，但那也太早了吧！！！！

所以一整個早上看那個學生撐著眼皮開山路，實在讓我有點提心弔膽
果然，吃完豐盛的午飯，即使是精力充沛的小夥子，也撐不下去了

『好吧，我來開，你可以休息一下』我答應他

但其實心裡滿忐忑的，畢竟第一次開八人座的大車
車況、車感都不熟悉
幸好之後都是平路，頂多經過市區，不然我還真不敢就這麼輕率的答應

坐上駕駛座之後才注意到
之前在副駕駛座的時候就有發現，Space Gear的排檔長在方向盤的右側（就是一般開關雨刷的位置）跟我平常開的車有很大的不同
那樣的排檔有安全設計，故意弄成鋸齒（城牆）軌跡
換檔時實在很不習慣，加上當時雨勢又忽大忽小
弄個雨刷、換檔，就把我搞得手忙腳亂
但畢竟是每天開車上班的人
車感還是比平常沒在開車的學生來得好，所以即使是擁擠的市區，也很快就上手了，行車安全沒有問題
就這樣，之後就由我接手開大車，直到回到學校

從餐廳開到童玩節園區有段距離
我們也從綿綿細雨開到滂沱大雨再開到小雨幾滴
該說是幸運或者是不幸運的，下了車走進園區，雨已經停的差不多，只剩幾聲悶雷

我跟waiting自一開始就沒打算下水
我覺得換衣服很麻煩，waiting則是擔心水質會讓人過敏
所以我們身上掛了一堆學生們的重要物品
相機、置物箱鑰匙、錢包、車鑰匙等
學生們跑下水玩樂，我們兩個則像老人般的到處閒逛，還去看表演

童玩節的國際表演水準出乎我意料的好
外國來的舞蹈團體很專業（相簿有影片檔）
原本打算只看十分鐘的，我們一坐就是四十分鐘
到後來是因為跟學生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才匆匆趕去跟小鬼們會合

玩完水的小鬼們像是耗完電的金鼎兔
坐在板凳上等其他人的時候就是一副傻樣
看了其實很好笑
傻歸傻，該去玩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少
有人跑去逛懷舊展覽、有人光是拍照就很High

那時我心裡其實已經想回家了
因為才剛打電話跟JJ炫耀：『現在換我開八人座的大車唷！』

就聽到他在電話的另一端大呼小叫：『什麼？！你們那邊是沒有人了嗎？！』

ㄘㄟ/ ～～
給我開總比給一個幾乎整夜沒睡覺的小鬼開來得安全吧，可惡！

當一個人想回家（去扁某人）的時候，會覺得路特別遠
其實只是因為雪山隧道塞車 =___=

小鬼們的超能力就是即使塞車，都可以分別在三台車裡用對講機玩蘿蔔蹲和唱卡拉OK
（怎麼用對講機玩蘿蔔蹲？就那樣玩啊：『王大明蘿蔔蹲、王大明蘿蔔蹲、王大明蘿蔔蹲完，李小強蘿蔔蹲！』）

於是塞車一個半小時，對講機也被操了一個半小時，直到沒電
超佩服學生的

下次我出門，也要用對講機玩蘿蔔蹲
但問題是，在我這個年齡層可能沒人願意陪我玩
不然，也有可能JJ會啟動車內的彈跳系統，把我這個拿對講機來作些非正經事的不良副駕駛給彈跳出去
但是
只要跟小鬼們出去玩過一趟
包各位至少可以回春個半輪，真的
即使這樣的回春有點無厘頭、也有點讓身邊的人額頭三條線
但絕對是段有趣的經驗，相信我  

 
（備註：餐廳【老頭家海鮮館】宜蘭市泰山路50號。03-9367959）